昨天，志愿者刘遵义（左）、吴阳杰（右）在上海展览中心南广场入口处为观众检票。蒋迪雯 摄

烈日下，丁安杰口罩遮着脸，橘色防晒衣尽量遮住裸露的皮肤——他是被称为“小橙子”的上海书展志愿者中的一员。这个18岁的大男孩，一米九几的高个儿，看起来一点也不“小”。
 
“观众入口在前面。快一点儿，还有5分钟。”昨天15时55分，距离当天日场停止入场还有5分钟，听到丁安杰的提示，两个女孩加快脚步向前奔去。发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记者问，“准备润喉糖了吗？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风油精、一小管薄荷鼻通，“就这两样，防止中暑的。”
 
8月12日，书展首日，上海发出高温橙色预警。8月13日，没到9时30分，高温黄色预警又来，是今年夏天发布最早的一次。昨天是丁安杰在书展“守门”的第三天，又是橙色预警高温天。
 
丁安杰的岗位在南京西路北安检篷房前的工作人员入口。坐地铁从静安寺站出站的读者大多会从他面前经过。“很感激他顶住了这个口。”今年书展承办方上海贸促展览有限公司项目经理刘田说，“特别是开幕第一天上午，当时这里还没支起遮阳伞。中午，他把防晒衣脱下来，手臂上都已经染成橙色的了。简单清洗了一下，他什么话都没说。”
 
“当时是什么感觉？”记者问。“说实话吗？”丁安杰说，“就是一个词，崩溃。”
 
“但还是坚持下来了。”记者道。他点头，“既然已经答应下来。”
 
一旁，2000年出生的郭梓涵接话道，“我觉得我们当代大学生就是需要磨炼，每天躺在床上打游戏，那是浪费时间。”记者问，“为什么要来书展做志愿者？”他爽快答道，“学会怎么样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、增长经验，有价值；为大家、为社会做点事，更有价值。”
 
郭梓涵的岗位在往东10多米的观众通道入口。十分钟前，记者目睹他接待了一位聋人读者。“健康码、身份证、门票或者购票二维码。”报出这三样“通关”物件，眼前的老人家只是举着手机上的绿码向他摇晃。“票有吗？”连续问了两次以后，郭梓涵打开自己的手机，调出备忘录打字，“票有吗？”老人家也用备忘录回答，“可以买吗？”
 
“今天的票售完了。”“明天呢？”“明天是周六，票很抢手，已经没了。后面几天，你可以在网上买，每天早上会有一些余票。”
 
“这几天遇上了好几位聋人读者。有人带了纸和笔，我就把相关事项写下来。如果当天还有票，就帮他们上网买。”“守门”这几天，郭梓涵已经有了经验，人流压力最大的是夜场开始前的半个小时，“日场人流相对分散，夜场时间短，很多读者都会踩准时间入场。”这就意味着，17时至18时之间的“中场休息”，留给志愿者们的时间并不多。
 
“赶紧！”17时，2002年出生的马云逸和小伙伴拉过椅子埋头吃晚饭。他俩所在的岗位是嘉宾入口。马云逸刚高考结束，9月要去江西上大学。“当志愿者的确蛮苦。如果是其他活动，可能不会来。但这是书展。”
 
“书展有什么特别？”“来参加的读者素质比较高，而且还有福利——中午人比较少的时候，有轮班空当，能进书展逛逛。”“买书了吗？”“买了。在这样的氛围里，好像情不自禁就会产生阅读的冲动。”吃饭间隙，小马忍不住分享，“这两天几乎天天打照面，和有些嘉宾已经认识。像重庆出版集团几位编辑老师，译林出版社的一位老师，我们还留了电话。头两天，有些嘉宾入场遇到一些问题，都会赶紧替他们解决。”
 
说话间，额头贴着清凉贴的女孩范诚诚走进安检篷房。“明天开始，把她换到室内吧。外面还是我们男生顶着。”几个小伙伴商量起来。
 
场外烈日下服务读者的志愿者有50多人，几乎全是“00后”，还有静安区派出的“小橙子”；场内有上海理工大学出版印刷与艺术设计学院的大学生志愿者。“今年书展遇上酷暑，这群年轻人真的很棒、很有责任感。我们也尽量把口罩、清凉贴、盐汽水、绿豆汤等防疫防暑物资配备好。”1997年出生的刘田说，“我也刚大学毕业没多久，就像大哥哥，带领他们一起把书展的门守好，尽可能服务好每一位读者。”